呼應我之前的ㄧ篇文章,在韓劇"成均館緋聞"中毒後我仍舊無法解毒(也不想解),

所以買了原著小說來繼續沉醉在裡面,

因為這是翻譯版(我真的不會韓文啊),所以買的是大陸翻譯的簡體字版,

我再手功打出繁體字,所以相當耗時,也動作很慢,

這是我自己辛苦弄出來的, 是我的心血,所以還是希望大家在轉載時可以註明出處, 非常感謝大家~!

本頁的網址: http://joannachen80.pixnet.net/blog/post/468460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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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相貌俊朗的書生吃力地拎著包裹,邁進一片滿滿當當的書店。雖然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衣服已穿了多年,不過依然給人乾淨俐落的印象。

  "請問,裡面有人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纖細,單從聲音判斷他似乎並未成年。沒過多久,上了年紀的店主就從裡面迎了出來。

  "唉呦,公子!"看清來者是誰後,店主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臉上熱情四溢。

  "這段時間一切安好?"書生為笑著問道。

  "託您的福,這裡一切安好。這幾天我還想著少爺甚麼時候才會過來呢。您也知道,我對您的了解僅僅在於您是金少爺而已,即使想要連繫您也沒有甚麼法子。"

  "啊?難道發生甚麼事情了嗎?"

  書生慌忙問道,他像是突然間發現了很多秘密一樣,臉色瞬間有了變化。店主卻仍笑容滿面,絲毫沒有緊張之色。

  "嗯,出了大事,是大事!"

  店主鬼鬼祟祟地朝四周看了看,神色十分詭異,似乎心中裝了巨大的秘密。他像是要對書生說些悄悄話,神祕地把臉湊了過來。不過,書生似乎並無驚奇之念,他只是緊張不安地後退了一大步,努力裝出平靜的樣子,說道:

  "您先把我這次拿回來的這些結算了吧。"

  書生費力地把包裹放在旁邊的椅子上,自己隨之坐了下來。那個包裹在書生拎著時,顯得重比千金,店主卻輕鬆地用一只手就把它推到了一邊。

  "小事一樁。"店主似乎並不把它放在心上,不過他還是先從掛在腰上的錢袋裡掏出幾枚銅錢遞了過去,然後隔著包裹坐在書生旁邊。書生小心地接過銅錢,鄭重地說道:

  "您還是先檢查一下吧。"

  "唉呀,只要是公子的筆墨,我就沒必要再檢查了,反正您一直都沒有出現過錯字或漏字的現像,而且您的字體拿出來,那可是在附近的刻場寫手中排第一呢。"

(註:寫手:指收取別人錢財,在科場上為應試者謄寫考卷的人)

  "別淨說這些得罪人的話!小心被人聽到。"

  書生迅速地打斷對方的話題,小心翼翼地朝四周掃了一圈,然後習慣性地豎起領子擋住半邊臉。店主也跟著視察了下四周動靜,然後才壓低聲音,繼續剛才的話題:

  "公子可能也聽說了,今年的初試快要開始了。。。"

  書生眼睛一亮,緩緩地點了點頭。他來這裡的主要目的本就不是指為交付這一包裹的書籍,而是為了初試時的各種活計。在科場做寫手可是違法行為,風險極大,因此賺的錢也就更多。做一天科場寫手,比辛辛苦苦抄寫一年的書集賺到的錢還要多很多。而且,只要仲介手腕靈活,一場初試下來可以同時接兩三個人的活,這樣賺到的錢就更多了。不僅如此,如果幸運的話,還可能接到先後進行的會試和殿試兩場初試的活計。這樣下來,那兩天內賺到的錢絕對是鉅額。因此對寫手們來說,每一次初試可是他們大發橫財的關鍵時刻。

  除了科場寫手的活計外,書生其時還覬覦著另一個更有賺頭的工作──那就是當巨擘(註:為收取別人錢財巨擘在科場上替應試者寫詩作文的人),也就是當槍手,代考生答題。就在十個月以前,當巨擘這一項工作可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就在十個月前的那次考試中,他也接到了寫手的工作,到考場以後卻發現原本請的巨擘因為高燒而未能出現在考場。情況所迫,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好趕鴨子上架幫那個失魂落魄的考生做了一篇文章。驚奇的是,不知道是好運來臨還是實力如此,那篇文章竟然合格了。

  自此以後,身為仲介人的書店店長幾乎把書生捧上了天,還兼有溜須拍馬之嫌地說書生計可以當巨擘又可以當寫手擘,如此一來倒是搶去很多人的飯碗云云,對他大肆祝賀。後來還說,下次科舉的時候可能會接到當巨擘的活計,讓書生好生準備一番,以求不菲的待遇。可是現在,店主卻隻字不提此事,指是一個勁而地說著寫手有關的活計。

  "會試有兩個人,殿試有三個人,也就是一共五人請您當寫手。時間可能會有些緊張,但以公子您的本事,肯定可以妥善處理好的。"

  "就是這些嗎?"

  "啊?如果再接活的話,時間就真的太緊了。現在連三歲小孩都知道交卷的時間越早越有利,所以。。。。。。。。"

  "不,我的意思不是這個。。。"

  書生欲言又止,幾次想拋出話題都未能成功,結果還是善於察言觀色的店主搶過了話頭:

  "您試想說當巨擘的事情嗎?這個有點兒為難了。"

  "怎麼?上次您不是信心十足嗎?"

  這次輪到店主不好意思了,半响才吞吞吐吐地說道:

  "真是對不起。。。明明是我先提出來的事情,最後卻沒能辦到──很多人都認為僅僅憑著您上次的偶然成功是不敢信任您的。您的年紀尚小,也不是聲員或進士。。。雖然您不去參加科舉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怎麼說呢,其他的寫手都有生員或進士的身分,所以那些需要的人都要求我想辦法讓他們來當巨擘。對於那些人來說,雇用您無異於賭博。。。"

  書生那張比女人還要俊美的臉上浮現出明顯的失望之色。察覺到這一點後,店主更覺愧疚,吞吞吐吐地說道:

  "不過,那次當巨擘讓公子您的身價大漲,這不得不說是件好是啊。我一直以為您只寫得一手好字,遠遠沒料到您做文章的功底也如此深厚,誰也沒想到您會一鳴驚人呢。其實您只要通過生員試或進士試,當巨擘的活計肯定會越來越多。。。就算是通過初試也好啊。。。幹我們這一行的,能同時當巨擘和寫手的人本來就少,只要您有了那麼一層光環,肯定就會接到遠比別人多得多的活計──話說回來,我真想知道您為什麼一直都說自己不能去考試呢?莫非這其中有外人不得而知的苦衷?"

  "不要再說了,其實也沒有甚麼苦衷。您也知道,就算我僥倖考過了小科(註:小科:朝鮮時期的進士試和生員試的統稱,分為初試和複試),我在朝中也無人,不會有人在朝廷上為我保薦或是美言,我可能連個九品芝麻官也當不成。與其這樣,還不如乾脆不去考了。"

  "那,您是可以再加把勁兒,考過科舉不就可以了嗎?公子您不僅有實力,而且還這麼年輕,肯定沒問題的。做這一行的大部分的人都是因為年紀太大,不敢奢望考過科舉呀。當然,那些人就算過了科舉,因為年齡和家境的緣故,也做不了甚麼大官。但是,公子您就不一樣了啊!"

  "如果像您說的那麼簡單,估計人人都可以當宰相了。"

  書生失望地嘆了口氣。店主突然想起書生在數年前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情景。

  當時他還只是一個孩子。最初,他只是從店主這裡借走一些書來讀,後來無意間發現有人在做抄錄工作後,竟然單刀直入地對店主說自己也想做。他的理由是家中有人生病,需要籌很多錢來買藥。聽過他的一番解釋後,店主雖然心生惻隱,但抄寫畢竟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事情,對於店主來說,他也不相信一個小孩子可以勝任這項工作,所以就想藉讓書生展是筆跡之機婉言謝絕他。沒想到,書生的筆下竟然出現了絕對稱得上優秀的楷書字體。店主當機立斷,當場就給他分配了數量較多的任務。一天後他再來到書店的時候兩眼通紅──他把那些即便是熟練工也要做兩三天的任務完成了。從那時候開始,兩人的這種關係就一直持續至今。

  後來,有人偶然看到他的筆跡後就把考場寫手的活計託付給他。這位金公子在百般考慮後也最忠接受了這項一經發現就會受到嚴懲的工作。雖然店主和書生的關係已經持續了好幾年,但店主對書生的了解卻極為貧乏,不僅不知道他家住何方,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更讓店主覺得神秘的是,書生竟然還有比窈窕淑女更為讓人心動的相貌。店主有時偷偷地盯著他的側臉,想到人們常說的"燦若春華,皎如秋月"也不過如此吧。

   有那麼幾次,店主也曾懷疑過他是不是女扮男裝。雖然書生的身材要比一般的女子高挑很多,但這並不能證明甚麼,也無法打消店主的疑慮。不過後來,他發現書生攜帶著證明其男性身分的"號牌",而且甘願接受很多男人都沒有膽量接受的考場寫手的工作,他這才慢慢地打消自己的疑慮。最關鍵的是,很多女人在看到書生後都會不由自主傾心不已,絲毫不會懷疑他的性別,這也讓店主從另一方面想到,書生可能真具有只有女人才能看得出來的男性美吧。

  "我現在得回去了,還要煩請您在幫我打聽一下。拜託了。"

  書生說話間站起身來,用手乾脆俐落地彈了幾下衣衫。

  "這個。。。那些請您做寫手的上家們希望您可以早點回覆他們呢。。。"

  "我這兩天會抽時間再過來一趟,道時候會給出答覆。您還是先把需要抄寫的東西整理給我吧。"

  店主聽到這話微微有些不滿,但也只能無可奈何地從櫃檯後面拿出了紙張。

  "只要考過那該死的生員試就可以的。。。我是知道公子您的實力的。但其他人未必知道啊!就算我為您竭力美言,但一聽說您只有十八歲,很多人就直接搖頭否定了。我總不能把您當考場寫手時的作品拿去給人看吧?"

  書生用剛才隨身帶來的布裹住了店主拿出來的紙張,勉強微笑著說道:

  "您的苦衷和為我所付的努力我都明白,請不要感到內就和抱歉。過兩天我會再來一趟,絕對不會讓您為難的。"

  店主也不知道說甚麼好,只能默默地看著書生的背影慢慢消失了。

  "唉呀,每次看到他都會覺得震驚啊,怎麼可以有如此讓人神魂顛倒的一張臉呢?"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店主嚇了一跳,他迅速轉過身去,原來是他的妻子。

  "妳這個婦道人家又躲起來偷看其他男人了!"

  "你管我看誰!──唉呀,我這輩子可不會與這種男人有甚麼牽扯。"

  "一看他就是那種床上功夫差勁的人,長得像娘們似的。哎,真弄不清楚你們這些女人,怎麼只要一看到金公子就全都這副模樣呢?"

  妻子不屑地看了一眼店主的下身,冷冷地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別人?長得倒像個爺兒們,可也不怎麼樣啊!"

  店主的臉瞬間變得通紅,他憤怒地說道:

  "妳這該死的婆娘!"

  "哼!我本來就像個活寡婦一樣,如果連偶爾偷看幾眼相貌俊美的男人都不可以,你說我待在這個是上還有甚麼指望呢?"

  "活寡婦?那昨天晚上我不是表現不錯嗎?"

  "哎喲,還好意思說?也就幾秒鐘的事情而已!和你這樣空有一副體格的男人相比,像金書生那樣的男人更有味道!你連老婆在床上希望得到甚麼都不懂!"

  "妳這婆娘越來越過分了!是不是還恬不知恥弟偷看了金公子的那話兒啊?不然怎麼每次都這麼不依不饒的!"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男人的魅力就只有那個地方嗎?嘖嘖。。。"

  "我快被妳氣死了!每次金公子一來,妳就準和我吵架!照我看來,像金公子這樣的男人準是投錯了胎,應該是女人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估計那個人稱漢城(註:漢城:今稱首爾)頭牌妓女的貂蟬也會慚愧得掩面而逃吧?"

  "你剛才說我會為了誰的魅力而慚愧?"

  店主夫婦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從門外走進來的正是剛才店主提到的貂蟬。這個貂蟬果然容貌極美,紅潤的嘴唇,妖豔的身姿,再加上價格不菲的飾品和極具誘惑力的穿著,幾乎每一個看到她的男人都會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氣。

  "貂蟬來啦?"

  "你剛才說甚麼?"

  "啊。。。這個。。。我的意思是貂蟬實在太美了,無論來多少個男人都會被妳迷倒,那些沒被妳看上的男人都會忍不住嚎啕大哭。"

  店主一臉的奉迎,拼命試圖轉移話題。在漢城,貂蟬的美貌固然眾人皆知,但她忌妒好勝的性格也是無人不曉。雖然說至今還沒有哪個男人會拒絕她,但就算真的出現了這樣的男人,貂蟬也一定會千方百計讓那個男人為她傾心才肯罷休。當然,在牡丹閣裡能見貂蟬一面的也只有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到現在為止,為了貂蟬而傾家蕩產的男人已經數不勝數。正因為這有這些傳聞存在,店主的妻子對貂蟬的印象可是惡劣到極致。再加上丈夫一副色膽包天的樣子,這就讓她更加來氣了。如果丈夫昨天晚上也像現在這麼有精神的話,她心中的怒火可能也不會這麼盛。塔可不能忍下了,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丈夫被其他女人勾走了魂兒?她先是用力擰了一下丈夫的胳膊,緊接著沒好氣地問道:

  "妳來這裡幹甚麼?"

  "我來看看妳們有沒有弄到我上次交代的畫冊。"

  店主忍受著妻子滿是怒氣的目光,迅速從櫃檯下找出一本畫冊遞給了貂蟬。雖然他極為樂意把這本畫冊白送給她,但他不能忽視妻子的存在,只好違心地說道:

  "最近朝鮮畫冊的價格比清朝畫冊要貴一些,我為了弄倒它幾乎磨破了嘴皮子呢。所以,價錢方面。。。"

  貂蟬原本也以為店主不會收錢,聽到這句話後話裡也帶著怒氣:

  "那是多少錢?"

  最快做出反應的是店主的妻子,只見她默不作聲地伸開五個手指,示意要五兩銀子。雖然對於這本畫冊來說這個價格明顯偏貴,但以前已經白拿過店主很多書,所以貂蟬也不介意當一次冤大頭,她絲毫也沒有還價。

  "五兩就五兩,給你們就是──剛剛從這裡出去的書生是誰啊?"

  聽到貂蟬也對書生感興趣,店主的妻子更是怒氣沖沖:

  "他只是個窮困潦倒的書生,像貂蟬妳這樣的人就沒有必要知道他是誰了。"

  "哎呀!妳的意思師說我只認錢不認人?"

  "妳當然不是了,妳還認權勢呢!不過,那個書生現在連初試也沒有通過,妳從他身上可撈不到甚麼好處!"

  "妳怕是不知道吧,我還對有潛力的人感興趣。那個書生看起來年紀還不大,肯定比那些剛剛考上科舉的老頭子要強很多。"

  貂蟬幽雅卻又做做第拂了一下髮髻,轉過身來搖曳身姿地走出了店鋪。看到店主張著嘴巴直鉤鉤地盯著貂蟬的翹臀,妻子再也忍不住了,她用力地擰了一下丈夫的大腿。

  "妳這婆娘又能好到哪裡去!妳還不是對那個金公子垂涎欲滴嗎?"

  "真是可笑!你怎麼不直接衝過去把頭埋進那小姐的屁股裡啊?看你這副德性,肯定偷偷地拿著店裡的錢去找過她!說吧,你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錢?"

  "妳在說甚麼啊!我這部連書錢都一個子兒不少地收上來了嗎?"

  貂蟬沒有裡會後面傳來的爭吵聲,逕自走出們去把畫冊交給隨身帶的下人德七,自言自語道:

  "哼!一個破書生而已,還跟我保密甚麼!我怎麼可能會讓那樣的家伙接近我?把我貂蟬看成甚麼人了!"

  門口不知何時已經圍繞了很多人,都直勾勾地看著貂蟬的一舉一動。德七走到驢子旁邊,謙卑地彎下了腰。貂蟬踏著德七的背騎上了驢子,高傲地抬著頭。看著貂蟬的身體隨著驢子的步伐左右晃動,街頭接連傳來那些沒羞沒臊的男人們無法抑制的吞嚥口水的聲音。貂蟬早就對這種反應習以為常了,她仍舊昂著頭,泰然自若地打開了摺扇。

  從書店集雲的"筆洞"走出去後沒多久,貂蟬就看到不遠處一個看似熟悉的背影。雖然街上人山人海,但那個背景彷彿透著一股魔力,它是那樣的俊美,讓貂蟬一眼就認出了他──正是剛才那個書生。長久以來,貂蟬非常明白自己的優勢,她對自己很有信心,無論對方多麼貧窮,她都有把握讓對方拿著各種值錢的東西來找自己。她的眼睛就像是看到獵物的鹰一樣亮了起來,她把聲音壓到最低的程度,悄悄對德七說道:

  和往常一樣,德七如奉聖旨一般快步走到了書生的身邊,然後跟著書生的步伐不緊不慢地向前走去。書生意識到旁邊的驢子,不經意地抬頭看了一眼貂蟬,然後戲續專心走自己的路。如果是普通男人看到貂蟬後都會忍不住想看第二眼,第三眼,而這就是即將被貂蟬征服的前兆。但這一次,貂蟬失算了,書生並沒有抬頭看她第二眼。最關鍵的是,書生剛才看她的目光平淡無奇,就像看到街邊的一塊石頭一樣。這讓貂蟬感到少許的慌張,但很快她又找到了心理平衡,認為試摺扇和低垂的帽儋讓書生沒有看清她的臉。貂蟬決定這次一定要讓書生看到自己的目光。

  "哎呀!這頭破驢怎麼這麼搖晃啊?莫非她中暑了不成?德七,快扶我下去。"

  書生肯定也聽到了她充滿誘惑的聲音,卻依然沉穩地向前走去。如果是別的男人,這會兒可能已經殷勤地跑上來懇請要扶她下去了。貂蟬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愉木疙瘩。她一直都驕傲無比,而現在書生的這種態度讓她剛開始帶有的玩弄心態不知不覺間出現了某種變化。

  在德七的攙扶下,貂蟬從驢子的身上跳了下來,快步走到了書生前面,盡情地展示自己的翹臀。自古以來,如果主動搭話的是女人,那麼她的魅力必然會打折不少。只有讓對方先說話,貂蟬才覺得維護了自己的自尊,接下來的事情也會順水行舟,容易許多。

  "德七,我想快點而回到牡丹閣呢。那裏不僅有美味的酒水,還有美妙的音樂。。。為了聽到我貂蟬的歌聲,今天應該會有很多男人慕名前來吧。。。"

  為了掌握書生的心態,貂蟬故意放慢聲音,慢吞吞地說道。她每天都周旋在男人中間,自然早已經練就如何查覺來自身後的目光的本領,甚至於那些目光是冷是暖,目光的主人是否有錢,是否有地位等,她都可以猜得八九不離十。但視線在,她卻怎麼也感受不到身後這位書生的目光。雖然他分明可以看到她,但他的目光卻連一絲一毫的欲望都沒有。

  貂蟬確定對方的確在看著她以後,就微微噘著小嘴,眨著眼經轉過了頭。從以往的經驗來判斷,每一個看到這種表情的男人都會為她傾倒。和她的預料的一樣,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了,但是書生的表情仍然沒有甚麼變化,依舊不緊不慢地朝前走去。

  貂蟬抿著嘴,艱難地把冒出來的滿腔怒火壓了下去,開始思索新的方法。這次,她的目光落在了手上的摺扇上。她的絕技之一便是準確地把摺扇丟到鎖定目標的前方。而這次,她也和廖想的一樣沒有失手。如果書生這次也不裡會她的話,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不是他,而是她!肯定是個女扮男裝的家伙!果然,貂蟬感覺到身後的書生彎下腰來拾起了摺扇。

  "哎呀,難道那把摺扇會長翅膀不成?它跑到哪裡去了呀?"

  貂蟬自言自語著轉過身來。這一刻,她不由得驚呆了。此時的書生一臉微笑,那微笑襯托著他更加俊秀,也更加富有魅力,就連見慣難人的貂蟬都不由自主地心神蕩漾。

  "摺扇一直被一朵嬌豔的花握在手裡,可能它誤以為自己是一只蝴蝶,所以偷偷飛走了吧。"

  書生調皮地說道。他的這句話不僅極大地滿足了貂蟬的渴望,還讓她的心跳微微加快。書生把摺扇合起來,略顯羞澀地遞給了貂蟬。近看起來,書生的確太俊美了,那種美簡直讓人窒息。這麼多年來,貂蟬面對的大部分都是有錢有勢的老頭子,當看到書生的第一眼時她就覺得彷彿一個嶄新的世界在自己面前展開了。雖然偶爾也會跟一些豪門世家的公子哥兒打交到,但貂蟬可以確定,沒有一個人的笑容可以比得上眼前的這位書生。他那略帶羞澀的微笑中一定包含著某種魔力,讓人想要親近,又不能靠得太近。

  "這是怎麼回事?曾幾何時我還嘲笑過秋月姐姐專門皆帶那些無錢無勢的小男人。。。難到我也老了嗎?在他的微笑面前,我彷彿覺得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不再是那個會迷倒眾生的人間尤物。難到我這一生只為等待此刻這樣的微笑嗎?"貂蟬心中暗想。

  她情不自禁地端正了姿態,用摺扇輕掩著嘴,略帶羞澀地說道:

  "初次見面,你怎麼可以用這樣的微笑打動我的心呢?"

  書生的臉上瞬間露出無辜和慌張,明顯是沒有見識過多少女人的小夥子。

  "如您所見,我的驢子現在正閒著呢。您的包裹看起來有些分量,雖然還不知道您住哪裡,但我很樂意幫您把東西駝到您家門口。"

  貂蟬的這句話中暗藏著自己的心機。這樣疑來,不僅不用帶著書生去牡丹閣,從而避免被其他姊妹們瞧見,還可以知道書生家住何處。這可真是一見雙鵰啊!

  "謝謝您的好意,但我真的一無所有。全部的家當家加起來可能也買不起妳的摺扇的一角。"

  "您的話真是過分啊。儘管您的目光沒有把我當成妓女,可是嘴上卻不饒人哦。" 

  貂蟬略帶難過的責難讓書生更覺慌張。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只是男人們看到美貌的女子時恨不得為對方做任何事情的心態罷了。可能在你看來我還不夠有男人味,但我的心的確是這樣的。我生於貧寒之家,再加上這看似病弱的身體,所以我目前還不能接近女人。希望你可以理解我的現況。"

  看著書生羞澀地微微低著頭,貂蟬恨不得撲上去咬上一口。病弱?怪不得皮膚這麼白!雖然皮膚上的潤澤讓人無法和虛弱聯想在一起,但此刻的貂蟬卻根本考慮不到這些細微之處。

  "怎麼會這麼謙遜呢?不管以前的人喜歡怎樣的男人,現在的女人可大都喜歡貌美的男人。。。"貂蟬的心裡越來越亂了。

  "怎麼會沒有男人味呢,才不是呢。"

  書生的目光露出一絲感激,略微點了點頭後就準備繼續朝前走。因為太過心急,貂蟬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本不該由她提出來的問題。

  "不知您怎麼稱呼。。。"

  書生停頓了一下,轉過身來微笑著說道:

  "我姓金。如果我們有緣相見,到時候再互通姓名吧。如果我們之間沒有雲分不能偶遇,那我就直接去找妳。"

  說罷,他就轉過身,毫不猶豫地朝遠方走去。雖然他沒有寬闊的肩膀,沒有傲人的身高和體格,但在此刻的貂蟬眼裡,整個芸芸眾生中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

  等到他完全消失在路的盡頭,貂蟬才醒過神來。

  "難道是我中暑了不成?怎麼覺得這麼頭暈呢?"

  準備爬上驢背的時候,貂蟬猛然大叫道:

  "哎呀!他怎麼找我呢?他會知道貂蟬這個名字嗎?我似乎只提到了牡丹閣,他會不會忘記呢?那該如何是好呢?該如何是好?"

  等到貂蟬爬上驢背,準備尋找書生的時候已經晚了,書生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了。她不安地思考了片刻,終於還是轉過身,快速地朝剛才的書店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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